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介音论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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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1-5-31 09:10:46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本帖最后由 王义然 于 2021-5-31 09:31 编辑

介音论(二)

王义然
四、方言特征中的介音特征
      1、介音特征的表现形式和描述方法。笔者曾反复强调,在普通话出现之前,在汉语语音发展史上,既没有客观上独立存在的标准语音,也没有人为制定的语音标准,只有方言。方言是汉语语音存在和发展的基本形式。那么,从语音的角度去考察,我们应当如何去描述一种方言特征呢?笔者分析认为,如果撇开声调问题不谈,汉语音节系由声、介、韵三要素构成。方言语音的音变也理所当然的就表现在这三个方面。因而,研究方言语音,描述方音特征,就要贴近实际,紧紧围绕这三要素去分析。
    以三要素作为区别标志,笔者把方音特征分为三类,即声母特征、韵母特征和介音特征。研究发现,介音特征的音变形式与其他两类有明显的不同。声母特征和韵母特征的音变形式是混读,即把一个声母或韵母读成另一个声母或韵母;而介音特征的音变形式则表现为介音的添加或舍弃。如在吴方言中有一种“同、洞”不分的方言特征,这种方言特征的音变形式就是把声母t混同为d;在南方不少地方有一种“回、徊”不分的方言特征,这种方言特征的音变形式就是把开口呼韵母ei混同为ai。所以描述方言的声母特征和韵母特征,只要把一对相互混同的声母或韵母列示出来就可以了。介音特征则不然。如上海话把“江”读若“缸”,把“鞋子”读若“孩子”,很明显,这种方言特征的音变形式就是丢掉了介音i;在扬州方言中把“慢”读若“面”,把“山”读若“仙”, 很明显,这种方言特征的音变形式就是添加了介音i。所以,要描述方言的某个介音特征,就必须说清楚,这个特征的表现形式是添加还是舍弃介音,添加还是舍弃了哪个介音。
      2、介音特征的伴随现象。在湘方言、赣方言和四川话中,有一种方言特征,把“非”读若“灰”,把“饭”读若“换”。笔者把这种方言特征称之为f—h混读特征,因为从声母音变角度看,这种特征的音变形式就是把现代汉语拼音中的声母f混同为h。
   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,这类方言特征在把一个声母混同为另一个声母的同时,还伴随着介音的添加。前面所举的两个例子,就是在声母f—h混读的同时,韵母也添加了介音u。笔者把这种现象称之为介音特征的伴随现象。
    有一种方言特征,把“展”读若“减”,把“陈”读若“琴”,这种方言特征属于zh—g混读声母特征伴随添加介音i的例子。
    介音特征的伴随现象,在本文引用的1图“根”摄章和“干”摄章(见附件)都有清晰的表现。图中在“非、敷、奉、微”四母下,一、二 、四等韵都是空白,只有三等韵合口呼排得满满的。韵图把“分、芬、反、凡”之类的字,都按三等韵合口呼来处理,这就是韵图编纂者f—h混读方言特征伴随介音u添加的典型例子,证明编纂者读“分”如“昏”,读“凡”如“桓”。无疑,在其心目中,这些字的韵母都含有介音u,所以被视为合口呼。
      3、介音特征在注音错误识别中的作用。笔者发现,在现在通行的字典上,有些字的读音标注是不符合古今汉语语音实际的。如在各种字典上,“皆、解、界、戒”和“谐、鞋、懈、械”等字,其读音都用jie、xie两个音节来标注。笔者认为这种标注与现实语音不符。这种不符,可以用一种介音添减特征来验证。如在上海等地,把“世界”读若“四盖”,把“鞋子”读若“孩子”。这种方言特征的表现形式就是丢掉了介音i。据此分析,既然“界、鞋”二字的读音丢掉介音i后就与“盖、孩”二字读音相同,韵母变成了ai,那么在介音丢失前,这些字的读音韵母就应是iai。所以可断定,用jie和xie标注“皆、解、界、戒”和“谐、鞋、懈、械”等字的读音是错误的,应当予以纠正。
      以上判断的正确性,可通过反切注音和有关古今诗词的用韵情况加以证明。如在《唐韵》中,“介、界、戒”三字的注音均为(古拜切),“解”字的注音为(佳买切)。其反切下字“拜、买”等字韵母都是ai。
      唐代张籍的五律《赠太常王建藤杖笋鞋》,全文是:“蛮藤剪为杖,楚笋结成鞋。称与诗人用,堪随礼寺斋。寻花入幽径,步日下寒阶。以此持相赠,君应惬素怀。”诗中“鞋、阶”二字与“斋、怀”押韵,证明所有韵脚读音都含有开口呼韵母ai。
      闻一多的诗《死水》中有:“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,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,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,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。”诗中“界”字与“在”押韵,韵尾也都是ai。
      据以上诸多实例,笔者断言,“皆、解、界、戒”和“谐、鞋、懈、械”等字的读音,声母古从g、h,韵母就是iai,确凿无疑。现代字书上这些字的注音属于错误,应当改正,现代汉语拼音韵母表中没有这个韵母,属于遗漏,应当增补。
      不难看出,通过方言语音的某些介音特征,判定某些汉字现代注音的错误,是非常有效的。
五、尖音、团音与含介声母j、q、x
      在构成汉语语音的音节中,有一类音节被人们称为尖音,如“尖、千、鲜”等字的读音;有一类音节被称为团音,如“坚、牵、掀”等字的读音。从音节构成要素的角度观察,尖音与团音都有显著标志,很容易区分。所谓尖音,就是以发音部位属舌尖的z、c、s为声母的含有介音i的音节;所谓团音,就是以发音部位为上腭的g、k、h为声母的含有介音i的音节。李汝珍在《镜花缘》一书中的字母表里厘定了三十三个声母,其中包括“将、枪、厢”和“姜、羌、香”两组字母。这两组字母就恰好分别与尖音和团音相对应。所以,笔者认为,李汝珍之所以要按照介音i一律从声、介音u一律从韵的原则编制字母表,就是为了帮助人们正确区分尖音与团音。
      虽然从要素构成上分析,尖音与团音既有鲜明的共性,又有显著的区别,但在现实的文字训诂领域,在注音字母方案和现代汉语拼音方案中,却存在着尖、团混淆甚至是尖、团颠倒的错误。关于这类错误的各种表现,笔者在《现代汉语拼音中的j、q、x》一文中有具体例子,不复赘述。这里只对形成这些错误的根源稍作探究,以期学界重视。
      笔者研究认为,注音字母方案的颁布,是造成尖团混淆甚至尖团颠倒的起点。前已论及,注音字母方案是以介音单列为基本原则的。既然介音单列,在整个方案中,就不能再有含介声母和含介韵母。但实际情况却是方案中既有含介声母ㄐ、ㄑ、ㄒ,又有含介韵母ㄝ。这一方案的拟定,说明当时国人对介音的认识还有些混乱,在介音的处置原则上还有违同一律。
      ㄐ、ㄑ、ㄒ三个字母,来源于三个古汉字的字形。ㄐ即古文“纠”字,古声母从g;ㄑ即古文“畎”字,古声母从k;ㄒ即古文“下”字,古声母从h。从这三个符号的取形来源看,当时所确定的这三个含介声母是仅限于g、k、h与介音i相结合而形成的团音声母。但从应用实例看,所有以z、c、s为声母的尖音音节也都以ㄐ、ㄑ、ㄒ为声母去标注。如“精、青、星”三字,其《唐韵》或《广韵》注音分别为子盈切、仓经切和桑经切,声母分别为z、c、s无疑,但注音字母却把它们的读音分别标注为ㄐㄧㄥ、ㄑㄧㄥ、ㄒㄧㄥ。很显然,ㄐ、ㄑ、ㄒ三个字母的采用,抹杀了舌尖音z、c、s与上腭音g、k、h同介音i相结合之后的区别,把尖音音节和团音音节混为一谈,合二为一。从而,使语音标注与语音实际相背离。这就是造成尖、团混淆甚至尖、团颠倒的发端。
      1958年颁布的现代汉语拼音方案,承袭了注音字母方案的缺陷,使尖、团混淆甚至尖、团颠倒的历史错误进一步固化。据笔者所知,国人在制定现代汉语拼音方案的过程中,经过了一场相持不下的关于尖音存废的争论,最后无果而终,只好糊里糊涂,以默认ㄐ、ㄑ、ㄒ的形式,废止了尖音。在确定j、q、x这三个声母时,只是本着拉丁化的原则,简单地为ㄐ、ㄑ、ㄒ指明了三个对应符号了事。
      尖、团混淆的历史错误,一刀割断了古今汉语语音联系,使古今汉字读音标注的对应性遭到严重破坏,为人们学习汉语、研究汉语平添了不少障碍。如“见、贱”二字,其现代注音的声母、韵母、声调都完全相同,但其《唐韵》注音则大相径庭。“见”字的《唐韵》注音为古甸切,其声母从g,而“贱”字的《唐韵》注音为才线切,其声母从c。明明声母都是j,却一个变成了g,一个变成了c。相信绝大多数的汉语使用者都会感到难以理解。而在汉语教学与研究中,要讲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,恐怕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奏效的。
      汉语拼音方案以国家名义颁布,成为华夏大地语音教学的标准,面对尖、团混淆乃至尖、团颠倒的事实,学界哑然,见怪不怪,百姓习以为常,历史错误就这样凝固了。笔者慨叹,如果当初注音字母方案不设ㄐ、ㄑ、ㄒ,那该有多好!
六、声母、韵母知多少
      唐末,人们开始编制等韵图,试图把构成汉语语音的所有音节的声、韵、调拼合匹配情况反映在一个图表上。这是一项复杂的工程。前已论及,构成汉语音节的实体要素包括声、介、韵三类,而等韵图只能是一个声、韵相交的二维矩阵图表,因而,所有的汉语音节都只能划分为声、韵两部分。另外,反切注音用两个汉字为一个汉字注音的基本原则,也要求人们在切分字音的时候,只能一分为二。这两个方面的要求,都迫使人们不得不对切分含介音节时的分界点做出选择,认真考虑介音从声还是介音从韵的问题。而无论介音从声还是介音从韵,都会直接影响声母和韵母的多少。对声母而言,如果介音从声,声母的总数就应包括所有单纯声母和所有含介声母。如果介音从韵,声母的总数就只包括单纯声母。二者的差别是很大的。对韵母而言,也是一样。所以,人们很难回答构成汉语语音的声母和韵母到底有多少。在这方面,国人从来也没有取得统一意见,从来也没有编制出一个介音处置原则统一,声母、韵母界定确切的声母表和韵母表。在此,笔者对传统的三十六字母、李汝珍的字母表、兰茂的《早梅诗》、1918年注音字母及现代汉语拼音方案中的声母、韵母拟定状况作如下点评,以提醒读者,这不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。
      1、传统的三十六字母。传统的三十六字母,以三十六字为母,按《康熙字典》等韵图即:见、溪、郡、疑,端、透、定、泥,知、彻、澄、娘,帮、滂、并、明,非、敷、奉、微,精、清、从、心、邪,照、穿、状、审、禅,影、晓、喻、匣,来、日。
      前已论及,三十六字母是按照介音从声的原则拟制的。但笔者认为,这个方案对含介声母归纳不全,如按介音i、u一律从声原则,构成汉语音节的全部声母应当是四十七个。用现代汉语拼音表示并按单纯声母的顺序列示出来,即:
      b、bi,p、pi,m、mi,f;d、di、du,t、ti、tu,n、ni、nu,l、li、lu;g、gi、gu,k、ki、ku,h、hi、hu;zh、zhu,ch、chu,sh、shu,r、ru;z、zi、zu,c、ci、cu,s、si、su;y,w。
      按照这样的声母方案,韵母就应只包括单纯韵母了。
      2、李汝珍的字母表。李汝珍在《镜花缘》一书中的字母表(见附件),是按照介音i一律从声、介音u一律从韵的原则编制而成的。它所确定的三十三个字母是:
      昌、茫、秧、梯秧、羌、商、枪、良、囊、杭、批秧、方、低秧、姜、妙秧、桑、郎、康、仓、昂、娘、滂、香、当、将、汤、瓤、兵秧、帮、冈、臧、张、厢。(其中双行并列的是两个反切字,如“批秧”即批秧切,代表音节piang,因为没有这个读音的汉字,故用反切表示。)
      用现代汉语拼音列示出来,即:
      b、bi;p、pi;m、mi;f;d、di;t、ti;n、ni;l、li;g、gi;k、ki;h、hi;zh;ch;sh;r;z、zi;c、ci;s、si;y;w。
      李汝珍的字母表倒数第二行是韵母行,把这个韵母行所确定的韵母用现代汉语拼音表示出来即:
      ang、en、ung、u、ao、ai、i、e、an、uan、ou、o、a、ui、un、eng、uan(重)、uo、ua、uai、uang。
       按照现代汉语拼音韵母表第一列(单纯韵母)的顺序排列起来即:
      a,ua;o,uo;e;ai,uai;ei(漏),ui;ao;ou;an,uan;en,un;ang,uang;eng,ung;i;u。
      这个字母表厘定的声母是三十三个,韵母是二十一个。
      3、兰茂的《早梅诗》。兰茂的《早梅诗》原句是:
东风破早梅,向暖一枝开。
冰雪无人见,春从天上来。
      笔者分析认为,这首诗所函概的二十个声母,是按照介音i、u一律从韵的原则选定的,用现代汉语拼音列示出来,即:
      b、p、m、f, d、t、n、l, g、k、h, zh、ch、sh、r, z、c、s, y、w。
      按照早梅诗所定声母方案,声母是二十个,韵母必须包括所有单纯韵母和所有含介韵母,应是三十六个。
      4、注音字母方案。1918年北洋政府教育部下设的读音统一会制定的注音字母方案,共拟定声母二十一个(三个不常用声母“万、兀、广”未计算在内),韵母十三个,介音三个。字母符号总数为三十七个。这就是人们所熟知的:ㄅㄆㄇㄈ、ㄉㄊㄋㄌ、ㄍㄎㄏ、ㄐㄑㄒ、ㄓㄔㄕㄖ、ㄗㄘㄙ;ㄚㄛㄜㄝ、ㄞㄟㄠㄡ、ㄢㄣㄤㄥ、ㄦ;ㄧㄨㄩ。
从整个方案和具体应用实例看,介音ㄧ、ㄨ、ㄩ被排列在最后,且都可直接做声母和韵母,可以断定这个方案基本上是按照介音单列原则编制的。但在编制过程中,由于遵守该原则不够彻底,致使方案中不仅采纳了含介声母ㄐㄑㄒ,而且还采纳了含介韵母ㄝ。这样,不仅引起实际应用中脱离汉语语音实际的混乱,而且还使整个字母符号的总数多出了四个。本来这个方案只需十八个声母、十二个韵母、三个介音,共用三十三个字母符号就足够了。
      5、现代汉语拼音方案。众所周知,现代汉语拼音方案中的声母在原盘照搬注音字母方案的基础上,增添了介音i和u的声母形式y和w。韵母又在原有基础上增添了除iai之外的所有的含介韵母,使韵母达到三十五个(见附件《现代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》)。但在几十年中小学教学的应用实践中,人们又背离了这个方案,一直按照二十三个声母、二十四个韵母进行教学。二十三个声母即:
      b、p、m、f, d、t、n、l, g、k、h,j、q、x, zh、ch、sh、r, z、c、s, y、w。
      二十四个韵母即:
      a、o、e;i、u、ü;ai、ei、ui、ao、ou、iu、ie、üe、er、an、en、in、un、ün、ang、eng、ing、ong。
      显然,原方案中的含介韵母ia、ua、uo、iao、ian、uan、üan、iang、uang等在教学实践中被遗弃。
      一看便知,这二十三个声母,其实就是兰茂的《早梅诗》所涵盖的二十个声母又添加了j、q、x三个,或者说就是在注音字母二十一个声母的基础上,又添加了介音i和u的声母形式y和w。
      其实,依照介音一律从韵的原则,注音字母中的ㄐ、ㄑ、ㄒ和汉语拼音中的j、q、x是完全可以去掉的。那样不仅可以减少三个声母,而且还使整个方案更加符合古今汉语语音实际,可避免尖音与团音的混淆,减少研究古音需对j、q、x进行溯源处理的麻烦。
      综合以上点评,不难看出,现代汉语拼音方案仍存在一些缺点。而这些缺点的核心,就是未能正确对待介音,未能始终如一地严守一种处置原则。笔者认为,从现代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的基本结构看,其第一行是三个介音,其第一列是单纯韵母。可以断定,制定这个图表的初衷就是本着介音一律从韵的原则,把所有单纯韵母与三个介音的交叉结合匹配情况充分反映出来。但由于对介音的认识不足,制定过程中并没有不折不扣地贯彻这个原则,致使整个方案存在瑕疵,既有介音从声原则的残迹,也有介音从韵而不全的问题。
      6、现代汉语拼音方案调整建议。不难看出,现代汉语拼音方案与《康熙字典》第一个等韵图基本一致,大致反映了汉语语音的实际情况,只要稍作调整,就是一个优秀方案。笔者的意见是,现代汉语拼音方案应作以下调整:
      ①取消现行声母中的含介声母j、q、x,还尖音与团音以本来面目。尖音“即、七、洗”等字的读音标注为zii、cii、sii,声调标在最后,以避免与“字、次、四”等字的注音相混淆。
      ②补齐所有含介韵母。为了与韵摄概念相一致,调整后的韵母表o、e两行合并,eng、ong两行合并。
      ③废除三拼法,一律适用两拼法。
      ④重新审定现行拼音教学中使用的概念含混的整体认读音节。
      调整后,现代汉语拼音方案的声母与兰茂的《早梅诗》所厘定的声母相同,共二十个。韵母共三十六个(详见右图)。这就是在介音从韵原则下,声母和韵母应有的准确数量。
      韵母表中第一行是介音行,最后一行是只能独立做音节的特殊韵母er。其余,每行便是一个韵摄。
      韵母表的四列,恰好反映韵的开、齐、合、撮四等划分。所以,这个韵母表其实就是人们一直在探讨的等韵图应有的最简形式。
声韵母表.png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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